【鶴一期】交換禮物
- 鶴一期60分創作第二回：「交換禮物／耶誕節」
午後的安靜時分，鶯丸坐在自己的房裡，興沖沖地要來試試新買的茶葉。他捻起一撮茶葉，放進茶杯裡，熱水一沖，頓時滿室的茶香。他捧起茶杯，幸福得瞇起了眼，才正要喝下第一口茶，房間的紙門卻被誰給突然拉開了。
「鶯！」鶴丸國永的一聲大喊，讓鶯丸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。手中的茶差一點就要灑了一地。只見鶴丸國永快步走了進來，一把奪走他手裡的茶杯。
「別再喝茶了，快來給點建議！」鶴丸國永不請自來地坐下，仰頭咕嚕咕嚕地把茶給灌完，呼了一口氣，把空杯子重重放在鶯丸面前。
鶯丸沒好氣地白了鶴丸國永一眼，奪過茶杯來：「這次是什麼事？又是一期一振的事？」
「真不愧是鶯，你知道便好啦。」鶴丸國永說，邊說邊替鶯丸重新沖了一杯茶：「我要和一期交換禮物，你覺得我該送什麼好？」
「『交換禮物』？」鶯丸問。
「平野說主上提議在本丸裡過過耶誕節，可以和喜歡的人互相贈送禮物。粟田口家的小鬼頭們當然都要和他們的一期哥交換，我聽著好玩，就硬是拜託一期也和我交換。」鶴丸國永煩惱地說，「結果現在可好，我一點主意都沒有。」
「嘛，送什麼都好吧？只要是你送的東西，我想他都會覺得高興的。」鶯丸啜了一口茶，事不關己地說。「你們平日很常互相送東西吧？就跟往常一樣呀。」
「畢竟是難得的節日，想給他一點驚喜哪！快幫我想想有什麼好點子。如獲採用，就送你新的茶葉。」
「送花怎麼樣？啊，一期一振最喜歡甜點了，抹茶蛋糕怎麼樣？不然乾脆一不作二不休送他茶葉好啦，順便連我的份一起──」鶯丸開始熱心地提議，說到一半卻被鶴丸國永無情地打斷：
「花常常都在送。甜點也是，每天都請他吃呢。茶葉是你自己想要的吧。」
鶴丸國永向後一倒，在榻榻米上躺成了大字形。
「啊啊──該送他什麼好呢？花終會凋謝、甜點也很快就吃光了。真想送他一個可以一直留在身邊的東西呀。」
「讓他可以一直留在身邊的東西？」鶯丸重述了一次鶴丸國永的話語。
「是呀，畢竟一期時常忙著照顧他的弟弟們嘛。想有個東西能留在他的身旁，讓他一看到就能想起我。」鶴丸國永在榻榻米上翻了一個身，摳著榻榻米上斷裂突起的稻草根，小小聲地說。「還有別看他這樣，他很怕寂寞的，能有個什麼替我陪在他的身邊該有多好。」
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我倒有個好主意。」鶯丸說，看著鶴丸國永終於放過他的榻榻米，迅速地從地上爬起。「之後記得送我茶葉。」
同一時間裡，江雪左文字正在房裡寫經。他用毛筆蘊了蘊墨，揮毫寫下了一行又一行的經文。好不容易寫完了，他輕輕放下毛筆，看著紙上墨痕未乾的字跡，心情一片澄靜。他不經意地抬起頭來，看到房門外站個一個靜靜等待著的影子，連忙說了聲「請進」。來人依言拉開了門，走了進來。
「打擾您專心寫經的時光，一期一振深感抱歉。」一期一振微感歉意地說，「我替江雪殿送洗好的衣服過來。」
江雪左文字搖了搖頭：「……讓您久候，我才感到不好意思。謝謝您特別替我送過來。」他站了起來，從旁邊拿出一套茶具，放在一期一振的面前。
「既然來了，喝杯茶再走吧。小夜今天做了糰子，方便的話，請您一同品嘗。」
「那我就不客氣了。」一期一振笑著說，坐了下來。
江雪左文字很快地便泡好了茶，端出了一盤三色糰子來。兩人吃著喝著，一時無話。空氣裡沉靜靜地很是安穩。
「關於近日的節日，聽說江雪殿也要和宗三殿、小夜殿交換禮物呢，不知道江雪殿已經想好要送什麼禮物嗎？」
「宗三是新的佛珠，小夜是種柿子的書。」江雪左文字淡淡地回答。
「都是很適合他們的禮物呢，想來宗三殿和小夜殿都會開心的。」
江雪左文字看著一期一振若有所思的表情：「……我記得您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粟田口的禮物。」
「是的，託您的福，弟弟們的禮物已經都準備好了。不過……」一期一振歎了口氣，欲言又止地說：「之前鶴丸殿聽到我和弟弟們說好要交換禮物，吵著也想要玩，我一時不慎就答應了他。但現在怎麼樣都想不到該準備什麼禮物給鶴丸殿……」
「給鶴丸的交換……禮物嗎？」江雪左文字沉吟。
一期一振點點頭。「不瞞您說，一直以來我從鶴丸殿那裡得到了很多東西。鶴丸殿時常送我花，知道我愛吃甜食，也總是留了他的一份給我。去遠征時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，也總是帶回來給我瞧。他給了我歡笑，給了我許許多多的回憶，也給了我最寶貴的心意。這一切我都無以回報。難得有機會想送點什麼給他，卻完全沒有頭緒……說來羞愧，不知道能不能請江雪殿指點迷津。」
「……能夠表達心意，就是最好的禮物。」
「嗯……」一期一振低頭不語，煩惱地看著手中的茶杯。
兩人又是一時無話。江雪左文字側著頭沉思，忽然間像是想起什麼似地說：「說起來，前幾天我看見鶴丸似乎缺了件東西……」
「是什麼！？請江雪殿務必告訴我！」一期一振猛然抬起頭來，情急之下竟打翻了茶杯。所幸杯裡沒有茶。
「是……」江雪左文字歎了一口氣。覺得能夠讓素來冷靜的一期一振煩惱成這樣，鶴丸國永這把刀也真是不簡單。
在耶誕節的隔天清晨，鶯丸奉命帶隊遠征，部隊成員有一期一振、鶴丸國永、江雪左文字、平野藤四郎與小夜左文字。不是什麼困難的路程，一行人悠悠哉哉地走在路上，邊走邊聊天。
平野藤四郎和一期一振走在最前面，邊走邊說話。平野藤四郎抬起頭來，朝著一期一振笑，不經意地看到了一期一振的腰間繫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御守。平野藤四郎忍不住多看了幾眼，是一個白色織錦所縫成的御守，用金線繡著「平安」兩個字，旁邊還繡著一隻鶴、懷裡抱著一顆草莓。作工精細，鶴的神情栩栩如生。不用猜便能知道御守是出自誰的手。平野藤四郎看著自家哥哥愉快的神情，打從心底地為他感到高興。
旁邊的小夜左文字在路旁發現了漂亮的小花，摘了下來，給了江雪左文字一朵，一朵說要帶回去送給宗三左文字。鶴丸國永看到他不知道要把花往哪裡擺的窘樣，便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，熟練地將花朵放在手帕裡包好，說好要替他暫時保管。小夜左文字看著那方手帕，是和天空一樣漂亮的顏色，在藍中又帶了點湖水綠，帕緣還繡著一行字，雖然歪七扭八，但勉強能辨認出是鶴丸國永的名字。這樣說來的話，旁邊繡著的白色的不明物體，或許是隻鶴吧，小夜左文字在心裡猜測著。他知道這時候最好不要開口問，大約會是件很失禮的事──畢竟鶴丸國永看著手帕的神情是這樣開心呀。
鶯丸和江雪左文字走在隊伍的最後面，看著前面走著的四個人。
「我好像突然能理解主上說看到『現充』就會覺得很焦躁的意思了。」鶯丸說，「特別是忘記了要給我茶葉的現充。」
「……和睦是第一大事。」
【註】
- 鶴丸國永的手工非常好。
- 一期一振的手工非常爛。（所以是心意嘛心意！）
- 江雪前幾天跟鶴丸出去遠征時，看到鶴丸要帶東西回去給一期時找不到手帕把它包起來，所以才提議一期縫一條手帕給鶴丸。鶴丸很會用手帕包東西也都是因為一期的緣故。
